recompilation
Forbidden Kingdom
Soon does darkness cover my world
The hands reach nothing but a hoax
I did yell, “Eli! Eli!”, as none replied
I might fell, into wherever deeper inside
Cannot find that key to my heart
Likely those sweet petals are rotting away
Is there redemption of mine, or not
It’s locked up forever, can’t nothing do help
Please hold me tightly
More, more tightly
As night slips away
Thus I’m not alone
Why had there been us
Where would we go to
When does it fall, the rain
Who will unlock my heart
Hatsuharu
只下了一场雨
就将穹野弯屈
翠色之隙
碧蓝如洗
久违的晴空下
还没开一朵花
我最爱的白雪
未出生就融化
无情的雁哟
并没流连忘返
让我把它们的故事
全部记下为止——
它们也不愿讲述
真不明白
它们竟是客此
抑或出征
直到最后
一群群 一阵阵 盘旋着忽然停下
悄悄诉说
北方那个少年所做的那个甜甜的梦
A
图样不知愁滋味
受取受求
自觉不够
不知何物谓之愁
如今已无愁滋味
欲言失否
剥茧无头
却道姐姐太工口
B
我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我还活着
这就是全部你能告诉我的东西了吗
真是过分呢
一滴一滴,睡不着
你脸红了呀
是发烧了吗
小心点别着凉了笨蛋
人在一切面前都是卑微的
人在一切面前都是伟大的
人可以哭着笑着
人应该是那种意气用事的生物
我哭了
我不愿意被忘记
也不愿意被记起
如果自己从未存在过
也就没有这样的顾虑
好想杀了自己
好想杀了自己
但是我怕疼
祂的可悲之处在于只接受那些义人
而不信祂的人只能下地狱
地狱里的魔鬼却和母亲一样
因为那就是归宿之处,众人的归宿
就算能被忘记
就算能被记起
我还是忘记了我想记起的
我还是记起了我想忘记的
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
扎根在我脊髓里
我愿意相信自己是
和煦春日下的花朵
是并且只是
快乐地旋转舞蹈
然而,我深知我不是
这就是给那些勇敢探索者的惩罚
这就是成为不朽先驱的代价
机会只有一次
神是会给第二次机会的神
而时空是不会给第二次机会的时空
啊,救救我,救救我
零落出自我口
这糜烂的管乐
让那些影子欢欣鼓舞
天色暗了……
Destruction
melt malt
mult molten
rabbit rabi
wheezy jessie
leap leap
tumbleweed
extrodinary
flip flap
tick tock
nothing
remains
love
modified
access
denied
if if if if
el el el if
fi fi fi fi
case esac
[ -you happy ]
segment
fault faulty
crush crushy
orbit orbital
universe universal
cosmic cosmo
goto goto
on error goto 0
‘pragma strict’
sudo rm -rf /home/
sudo sudo sudo
sudo -s
userdel userdel
exec /dev/null
exit.
C
真是的,岁月什么的本来是怎么样都好的东西,逐渐就腐烂而变得粘腻让人讨厌了。
脸上挂着的到底是眼泪还是血滴,在苍茫的暮色下简直无法分辨。就用手背把它拭去,因为手背它也会永远在苍茫的暮色下,没有人看到那褐色的痕迹,也没有人看到那透明的痕迹。
“如果我今天就死了呢?”
接着用这样愚蠢的方式问着自己。然而其实今天死了就死了吧,那不正合我心意吗?
但是,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死不了的。
苍茫的暮色应该也知道,所以它又变暗了一些来衬托气氛。大地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陷下去;天幕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拉开。不过这样的世界就好,我们能在上面走着,我们能在下面看着,这也许就足够幸福了。世界的边缘是不是大瀑布呢?大瀑布的下面是不是住着恶龙呢?恶龙会不会变成女仆或者小学生什么的呢?真是乱七八糟啊。人们尽可以笑着,笑着,歌颂着一切的一切,因为闭上眼睛以后我们就在伊甸园。
但是我在哭泣着呀。伙伴们,不是伙伴的伙伴们,也都在哭泣着呀。笑着的那些人在私底下也在哭泣着呀。想要表达什么的人是痛苦的,什么都不想知道的人是快乐的;然而想要表达的人实在无法作声,所以总有快乐的人。
苍茫的暮色应该也知道,所以它把我们的剪影描出来。然而那样的深沉,就像在水槽里渐渐消逝那样,没有人会听到,没有人会看到。
尘归尘,土归土,她们都很清楚。
然而这般我仍试着走,我仍试着看将要发生什么。就像,我虽然不想上学,也仍试着走…… 不试着走又怎么样呢。毕竟这样的虚弱,毕竟是什么也做不到的一 副样子。难道是想要人指着我的尸体说,“啧,这……嗡”之类吗?我便是属于这类可笑的:不愿意被别人所杀害,却总是要全力地去憎恨别人,认为一切都是那样的尘土,死去便死去。我难以用同理心去度量,故甚至难以被划归“人类”之范畴。
是不是泥舟说的呢,“伪物凭着那一份想要成为真物的心情,就比真物还要像真物。”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我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这实在复杂得很……
继续寻找?既然还活着。
D
什么是狂妄?
什么是芬芳?
真正的爱,我猜:
难以像你想的一样!
如果你要收集色彩
百度云人艰不拆
如果你要捕捉温度
飞机杯淘宝有卖
夕阳,子夜,浪漫的描述!
酸葡萄也令人向往
你不能禁止人们悲叹
你不能禁止人们推翻
因为她们自然是可爱的
她们自然要迎来春天
我的身躯太过沉重
无法攀上绿的指头
我的思念太过沉重
无法凝聚在触须中
也许,痛苦是暂时的
但活着也是暂时的
如果长着一副歌喉
何不试着发声?
嘲笑我吧,因为
我已然死去
比起无语凝噎
我更想这样制造谐谑曲
E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边有一个吊着的女孩……然而是什么把她吊在那里呢。我并没有搞清楚。是白绫吗?是粗粗的绳索吗?是什么铁链吗?我看不清。
无论怎么样,我得回家。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可没有必要继续蹲在这里了。然而我也同样没有必要回家……可是,我想回家。不过为什么我想回家呢?这就完全说不清了。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得回家。也没有人告诉过我有什么理由必须要回家。总之以前一直是这样的。我今天可能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回家。所以……我必须得回家。这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这个女孩的家在哪里呢?她定是一时半会没法回家了。唔。说不定平常她也不怎么回家。所以大概没什么问题。说到底,家是什么东西呢。第三题……说的是,港口……港口就是类似于,船只的家之类的吗?感觉挺复杂的呢。我不知道。
我扭过头去,尽可能不要看见那漆黑的身影。到底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她吊在那里,吊在半空中的。把她吊在那里,吊在半空中的。
F
面前是红底白字的“开封菜”。台阶是用那种小一号的瓷砖铺的,要是在上面玩扭扭车可能会让下巴比较难受。树是梧桐还是枫树柏树,我并看不清,大概得去配新的眼镜了。树上挂着两只风筝。一只是花红的,一只是蓝色的,都已经沾上了大量的土灰。
1
我来到深圳已经一个礼拜了。天气很热,我的体质那么弱,持续地大汗淋漓。工作十分轻松,或者是我来的时候重而难的开发任务已经让人给做完了。我便想到了什么就写,然后没事情做了以后开始翻译东西,学点什么。饭很好吃,那个做渔粉的阿姨似乎已经认得我。我似乎一切都好。
床头柜里有一板安眠药。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还有创可贴。房间小得很,不上床就没有立足之处。床头柜是放电脑在上面然后用的地方。然而只能坐在床上,床头柜很小,只能弯着腰,床还会硌着小腿肚子,也没有放鼠标的地方。台灯也没法完美地夹在那上面,让我很是烦恼。但至少有个抽屉。我把各种东西都放在里面了。
我的牙又开始疼了,一旦我瘫倒在床上,牙床就传来一阵要掉下来的感觉。好在我把消毒液带过来了,饭后就用那个漱口,也许这周会好一些。
吃的东西是泡面。我在附近的超市里买到了一些:大杯的合味道,康师傅的干拌面,这周是过桥米线。还有那种带有一包牛肉的“满汉大餐”,网上说是太贵了,不如叫外卖;然而我觉得味道又好,冲一下水就可以吃。叫外卖对我来说还麻烦些,因为我们的房间并不能接到楼下送外卖的人按的电话,也不能给她们开门。可惜的是,第二次再去超市就没有了;于是我这周吃米线。
公交卡办了一张,用了一次就丢了;而后又办了一张,我却没注意到这一张的工本费就是一百元,而里面没有预充值。图案是乔巴,背面是粉红色的,看起来颇为可爱。去上班的公交站是很远的,必须要先走好远,坐过公交车以后又要走好远,很累。而早上九点多有一班是可以从家门口直达公司园区的,不过为了多在自己的房间窝一会就不愿意早走。
2
我哭了,我想到我怎么也哭不出来以后哭了。我的心里缠绕着这一些,浓密的阴影,让我下沉再下沉。我不想死。我一直许愿自己变得更鲜艳一些,然而鲜艳的黑色仍然是黑色。她抱着我,我把自己埋在她怀里,我多么希望自己又是胎儿,又被孕育而后再生。
我扭动着,我由蜷曲又翻身展开,阴影成了空白上的海浪,空白成了阴影上的海浪。我被它们的界限揉搓着,推搡着,然后又掉回了阴影中。我舔舐着寒冷的潮水。良久,甜味才逐渐出现。我躺下又坐起来。窗外传来了惨白的光,窗外传来了幽蓝的光。窗外传来了剧烈的悸动,窗外打来了电话。
三点整了。
3
入夏的台风,让水泥地面变得湿漉漉。然而总还要上班。
我发现我在持续地忘记事情。昨天发生了些什么呢?我打算做些什么呢?大部分的想法和愿望都不见了。一种自己将要消失的理想逐渐弥漫,然而似乎不曾存在的东西要怎么消失呢?于是也只是这样隐隐念想着。然而时间实在比我跑得快太多,这又是一周,这又是一月,这又是一年了。
说不上恐惧,已然。迷茫也随着那些雨水,像是被水冲洗的残余牛奶,先是变成了游丝,而后成了那种颜色,最后仿佛清澈了似的。
也许我是不会自杀第二次的。尽要批评我,为什么头一回没死成呢?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爸爸的声音,这时一种迷茫的负罪感接管了已经僵直的神经,在我还没完全失去爬起来的力气的时候去开了门。我知道我还是输了:我自己的欲望,强烈的想死的欲望仍然被一种善良打败了。就像我许多年来担心的那样,我身边全是一些有血有肉而不能完全依靠的人们,我习惯性地试图照顾她们的感受。开了门以后不久,幺二零就来了。
现在我已经获得了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牛牛就在我的身边,正义姐似乎也已经原谅了我。我的病情正在逐步好转。我正努力地逐步认识到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跨越的,我现在活得很好,很滋润。
4
我的印象中让我想到克苏鲁邪神的音乐是 fate / stay night 里面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This Illusion 那种黏腻的液滴,又像是一种紧张的夜幕压在我的鼓膜上。
G
我在往我身后奔跑
我离目的地隔着一个鼻子,脑干和脑壳
啊,假设鼻腔是空的所以不算
我不是猫头鹰所以只好往前跑…
哪位小朋友愿意帮我把头拧下来?
H
我许久没有动一些笔墨了。你可以看到我的上一篇博文是八月十日作的,然而其实还有一篇从六月六日就开始写的日记至今没有完成。所以肯定不是日记,记录的事情长达一个多月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将会把它拾遗补完。
最近天气很不好。总是下雨,没法晾衣服。衣服洗了以后发现下雨,于是就堆在洗衣机里,第二天才想起来衣服还在洗衣机里,然而已经变得不那么好闻,于是就和第二天的衣服又一起洗。之前一段时间我们的衣架不够,也没有合适的夹子,于是导致被套被我们洗了整三次。好在这两天天气又转晴了:就像从前那些晴天一样的耀眼而纯净。我们家的小阳台是朝西面的,往往在下午就会变得很热,所以必须要拉上窗帘。然而我也从窗帘的缝隙和边角中看见那些闪耀的光斑投在地板瓷砖上。就像从前的日光一样温暖而和煦。——这时大概是我午睡刚醒吧。
昨晚我做了一个诡异的梦。你知道,人只能记得梦里最后的那一部分,所以我只好从我记得的中间那部分开始叙述。
……我站在桥上。桥下是沙滩和海(我猜这里的原型须是海滨大道那一段口岸出去的桥。我们去的那天下毛毛雨。)。然后我躺在沙滩上,赤裸着上身或者是全裸的,躺着,阳光照在皮肤上很暖和。再然后我又站在桥上,不过天气是下雨的或是阴天。我跳了下去,就像携带炸弹的轰炸机那样俯冲地飞向海面,然后掉到水里,像在游泳池里一样下沉然后上浮。然后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水是碧绿的,就像那些绿得发蓝的翡翠——或者就是蓝色的吧。我向远离的方向游去。虽然我游得很慢,还似乎要沉下去,好在终于我还是前进了。然后我不知是撞上了防护网(用来防鲨鱼的那种)或者是渔网还是什么的。然后我就停下来,就像在泳池壁旁边一样。虽然它撞上了我,但是我却能在这里停下了,并且上浮或是下沉,就像在泳池壁旁边一样。我应该是被它缠住了。
然后我在地下室里。(和以前的噩梦一样,)我正在遭受高度差的影响。空气很结实,或者可能干脆我就是在水下。有人在追我。我逃到了电梯里,那个电梯是手拉门的,所以我把它关上以后赶紧按楼层。然而实际上只有两层,所以我按了下面一层。然后我走出电梯……
然后梦就变得不知所以然,然后我就醒了。牛躺在我的旁边,这时大概六点多。我感到一种无比的兴奋和干渴,于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不过过了一会马上又变得困倦,于是打算回到床上去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我昨天喝了一点酒有关系。威士忌就是我以前喝的那个味道,散发着一股无法抑制的酒精臭味,喝下去辣嗓子。于是我往杯子里加了很多格瓦斯(秋林的那种),结果味道还挺不错。不过我也许不应该喝酒,至少不应该喝太多。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把药量加倍了。而且我现在用国产的“曲优”代替了“左洛复”。然而很坏的是,它十分容易在口中化掉,然后留下一种黏糊糊而像是被灼伤的酸味。
我还有挺多想讲的事情,然而我很累了。所以我决定留到下一封信里再探讨。希望我能记得。
I
安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缩成一团
好冷
怎么还在下雨
一点点薄暮也消散了
只剩下时钟滴滴答答地絮烦
荧光灯发出的光真令人不舒服
还是关掉吧
沐浴在宁静的黑夜里
仿佛想起以前的那些想起
把头潜到黑夜里
试试看能不能把眼睛睁开
如果重力的方向颠倒过来
是什么样的呢
想到自己在天花板上走路
也许还挺有趣的
开心的记忆悲伤的记忆
像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席卷着像芦苇一样的世界
可是完全听不见声音
十六搞不清楚
是自己梦到了蝴蝶
还是等到梦醒以后才明白
蝴蝶梦到了自己
J
「似乎是会变成这样。」
我挂上电话,想到冰箱里找啤酒喝。但是很不幸地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贴着「好孩子要喝牛奶哟~」这样便利贴的利乐包装。
「真啰嗦……」
我坐回书桌前。可是没法静下心来。光标被我调成平滑地闪动,所以就像脉冲信号经过变换回来以后有了些许损失……或者是谁搞错了并接了一个电容器吧。我盯着那个光标,以及左边连字效果把不等号变成数学的写法,还挺漂亮的。
我似乎在写 Dijkstra,但是我不记得自己建的优先队列叫什么名字了。
空调坏了,所以开着窗户。懒得去买电风扇。外面的蝉鸣声透进来,我就骗自己似乎那是空调的声音,似乎有冷气从我的脚那边涌上来,涌上来。把别人的啤酒拿走应该入刑。我这么想。
用手背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可是没有很多,而是似乎一种水汽粘在皮肤表面,所以也抹不下来。难受极了。所以我打算午睡。
「哼。把人家丢下不管……」
在被窝里还要继续埋怨被我判刑的家伙。不过我觉得肺部突然地有一种压力,所以我就翻身面对着墙壁。墙壁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干净平滑。因为是油漆的,比石灰的那种上面多了很多泡沫破裂似的纹样。以及,那上面还有一些划痕。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我闭上眼睛。
如果他还生我的气,还不回来,还不接我电话的话,我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生活状态。搞不好会死!所以说不定他想象到的话就会回来吧。
长吸了一口气以后,我意识到自己鼻子塞住了,眼泪也出来了。热死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冲到书桌前面,拿起手机又打了一通电话。这回没有关机。我有些开心,但是也有点紧张:该怎么说话呢?但是,等待接听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我又有些心灰意冷。该说是绝望了,因为这么长时间不接的话就会自动挂掉了。
然后,电话通了。
「喂」
我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发不出声音。
「倒是说话啊,白痴」
然后能想起来的就只剩下呜咽了吧。
K
思绪像被雨打湿,黏糊糊的揉成一团,湿答答地站在皮肤上,难受极了。
这像是七夕才可相会的罚,平日里只有书信之类,思念绵绵地流动,却越来越觉出自己的空乏来。快要崩溃之时,偶尔看见她或许在天空中招手,那边大概就是鹊桥吧。
我也就笑一笑,也向她挥手。
本想要大喊让她也知道我的苦,最后方放弃了,只是装出平静而喜祥的面容,不愿意叫她心疼我。
因为是,一个站在地上,一个站在天花板上。就算体会到了也触及不到,那温暖的胸膛啊。
总之,熬到周末,强大的思念就跨越了清晨与黄昏的界限,我们就可以在那虚幻的切线上起舞。这是幸福的胜利。
把棉被想成她的臂弯,轻轻的摩挲着我的头发吧。于是我就安眠。
天又亮了,我惊醒,这是在下雨。
「今天的天——有些太白了呢。」
L
说不清楚
到底是什么呢
独自似乎很忙碌地
翻着字典
在寻找什么吗?
脑袋里像灌了水
这大概就是宿醉的感觉
好疼
写了发出去的信件
不知道到哪里了
信封上写的收件人
此刻在哪里
和谁一起
在做着什么?
她会不会在意
那天我的倾诉
愚蠢幼稚的告白
记录下梦的内容
如果终有一天
一切的一切终将逝去
那我会不会也是这样
弥散在风中
哭泣改变不了什么
躺下来
闭上眼睛
继续做大后天的梦
from Nova
一大早,我在車站接到了十六。他穿一件白襯衫,一條寬鬆短褲,長襪,還有一雙運動鞋。頭上戴着髮箍。和照片上相比,頭髮長了不少。
十六說他沒吃早飯。我們於是在火車站附近找了間小店,點了腸粉和粥。十六問了我幾個問題。有關一些時態變形。參考書不在手邊,我無法回答。他說沒關係,然後伸出了手。看得出他想摸我。但正在這時,老闆端着碟子過來了。他最終也沒能摸到我。
本來打算坐公交車回去。在街上站了一會,看到公車裏衆人以被擠得失去人形,便決定還是走路回去。畢竟路不太遠。十六的箱子也不太重。我們大約聊了一些雜事。具體忘記了。差不多要到住處時,我摸了一下口袋,纔發現,我出門時沒有帶公交車月票。 所幸,鑰匙沒忘帶。於是我和十六悄悄鑽進了側門。他好像不太敢出聲,什麼話也不說,只是跟在我後面走。順着屋內靠後的走廊往下走。廚房空着。餐廳桌上有個空盤。我透過窗戶,給他指出了後院中的蒼耳。然後我們到了工作室門前。門關着。敲打聲自門板背後傳來,「咚咚咚」,一陣接着一陣。我記得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十六站在走廊拐角,一動不動。
我向之前那樣,讓他深呼吸,不要擔心。不過,到最後,還是摸了兩下他的腦袋,纔讓他走到了門口。
我們在敲打聲正激烈時推開了門。推得很輕,幾乎沒發出聲音。過了好一會,工作室中的人纔注意到我們。乙子把木槌放到了桌上,Nova 將一張卡片塞入書頁,合上書,看着我們。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十六站在門邊,微微擡着頭,大約有什麼東西要從嘴裏出來了一樣。
果然,十六向前走了兩步,做了自我介紹。乙子說他很正式。Nova 沒說什麼,只是說歡迎,歡迎。
然後 Nova 問乙子,問他是不是明天纔出發。乙子點頭。我一時想不起乙子要去哪裏,便問了一聲。回答是去住院,去解決手臂上的老毛病。老毛病。我本來要跟十六解釋我的毛病,但 Nova 卻先一步發話,問我早上有沒有吃藥。我說忘記了。他看上去不太好。放下了書,走過來,要我到角落裏去。
敲頭機在工作室西北角。我走過去,站在敲頭機下,抓住釘在牆上的木質扶手。趁 Nova 還在調整機器高度,我向周圍看了兩眼。乙子又拿着錘子了。「咚」了兩聲。十六正看着我,默不作聲。
我被敲了八下。敲完後,則是些瑣碎事情。Nova 說可以讓十六在他房間睡一晚,於是箱子被帶上了樓。而 Nova 則把被子抱進會客室,準備自己睡在那裏。我吃過藥,帶十六在工作室裏轉了兩圈。我問乙子是不是在訂那本詩集。他搖搖頭,指指書架上的《紅河》,說,他上週就已經訂好了,現在是一些雜書。
Nova 問十六要怎麼稱呼比較好。十六說叫「十六」就好了。於是 Nova 說,「十六姐姐」。十六說他其實應該是妹妹。Nova說他習慣把所有人都叫姐姐,然後摸了兩下十六的頭。乙子大約說了兩句話,似乎有關稱呼的「任意武斷性」。Nova朝他喊了一聲「喂」。於是乙子又拿起了錘子,對書脊敲敲打打。
因爲十六說今天想看書,於是我和 Nova 把他帶到了書齋裏。書齋朝西,早上正好在陰影當中,很暗。十六走進去,走了兩步,問我們能不能開燈。Nova 說可以。十六便將手伸向一個按鈕。我們沒能反應過來。電鈴已經響了。十六像是被嚇到了,倒在椅子上,捂住耳朵,不知所措,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Nova 趕快關掉了電鈴,又告訴剛要走過來的乙子,說,這裏沒事。我們給十六解釋了電鈴之用途。「如果自己突然感覺不舒服了,按鈴,就會有人來幫你」。我們這麼告訴了他。所有電燈開關都是從屋頂垂下來的繩子。拉一下,燈就會亮,再拉一下,燈就會滅。牆上的按鈕都是電鈴。我們說得很清楚。
十六說房子有些老。我摸了摸他的頭髮。
午飯是白饅頭,榨菜,炒花生米。下午,乙子去收拾行李,Nova 在工作室寫讀書筆記,我和十六在書齋看書,一直看到晚飯。有炒毛豆,水煮白菜,炸魚,還有西紅柿炒蛋。我,十六,還有乙子坐在小桌,其餘人坐在大桌。飯後,不知是誰,提到了睡覺時間這件事。十六說他一般十點鐘或者更早就睡。大家似乎都很羨慕他的這一點。
十六洗過澡後,Nova 帶他到房間裏。本來應該只是交待些事情便好,要不了多久。但是,他們去了好一會,Nova 卻也沒下來。又過了一會,警鈴響了。Nova 房間的警鈴響了。我們衝到門口,打開門,只看見 Nova 坐在牀邊,捂着臉,哭得很大聲,身子不斷地抽搐。十六站在牆邊,手指還按在電鈴上,正在不停喘氣。
我們讓十六也坐在牀上,問他是怎麼回事。十六說他親了一下 Nova 的臉頰,就這樣了。
Nimeul wihan Haengjingok
驱动着我们前进的 那无限崇高的理想
摒弃了爱情和名誉 决心要奔赴沙场
朋友鲜血染红的 旗帜正飘扬
光明的日子到来了 我们就不必彷徨
匆匆时光如梭过 青山依旧在
回荡着我们唱过的歌 那热切的期待
前进吧 我的朋友啊
在废墟上绽放吧
向前进 我的朋友啊
朝着飘渺的曙光
M
今天是春分日。我正要走去商店买酒或者是买烟。经过了一个有点冷的冬天,柏油路面正发出干燥的浮尘,映出一些不太明显的气场。
我家在商店北面。要到达目的地必须要走一段不远不近的路,在这种干燥的天气下我是绝对不愿意出门的。但是为了用一些唾手可得的成瘾物质来压抑一下内心中无可言喻的烦躁,我还是毅然决定要去商店买点东西。
路边的樟树突然长出了新的嫩绿的叶子。据说樟树是杭州的「市树」[^1]。它们当然不比西湖边叶子比人巴掌大的那些梧桐树那样高大魁梧[^2],它的气味也不像同为「市花」的桂花那样怡人。说到它的气味,它总给人一种它在拒绝谁的感觉。说不定樟脑丸的工作原理就是这个。每到它成熟的季节,地上总是有大小出奇地一致的浆果,有的是绿色的还没有熟,有的是紫黑色的,像是玛瑙一样,近近远远地散落在地上。有车开过来把它压碎了,它喷出的血液也呈现出一种半紫不紫的颜色。这颜色一定是在嘲讽我们这些只喜欢看刺激的,活泼的东西的无聊人类。
「春天,又来了。」我忍不住这样想。春天年年都来。但是杭州的春天总是那么匆忙,那么匆忙。玉兰花总是开了又谢了,樱桃花也总是开了又谢了。春天年年都来,它没有感到过疲劳吗?当然,年年都存在着的春天,它的情感到底有多真切,以我区区人类的浅薄眼光怎么能够度量呢。
一切应该呆在原位的东西今年还是呆在原位。漆成灰蓝色的房子外墙,用水泥砖铺成的人行道。井盖子可以被偷走,但是底下的渠挖成了以后就不是用蛮力可以移动的了。美丽动人的,香艳的,花儿,年年开了又谢,但是开花的树是扎根在土壤里永远都移动不了了。返回杭州之后,我倒也没有觉得生活有多么惬意或者安心,这就让我怀疑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在好好地思乡呢。我猜故乡对我来说的安慰如此似有似无,毕竟也没有人惦记我。只是我没法忘记以前到过的地方。我的记忆就是我活过的证据。我当然不愿意放弃生命的温暖,我不愿意放弃和房间里的浮尘一起被太阳光照射着,我不愿意放弃在晚十点的街道上骑着借来的自行车看着黑红色的夜空。我也不愿意放弃香樟树。只是,这些东西在我离去以后也只是继续呆在原位而已。它们怎么不来找我?它们不在乎我在哪里吗?我预想到我死后我身边的一切也只好徒劳地继续呆在原位,春天也只好每年都徒劳的来,没有人会惦记我,这使我感到由衷的悲哀。
为了抵消这种悲哀,我还是去买点酒或者是买点烟,用一种更强大的震撼,去掩盖这种狭隘的想法:那就是人类的渺小。作为有着高等智慧的,可怕的人类,居然也会因为没法控制自己把自己喝醉的欲望而因为肝硬化死掉。人类总归还是没法顺心顺意地活着。这就让我有了另外一种色彩的悲哀。无论谁为着什么奉献出了多少多少,放弃了生命,放弃了比绝望更深邃的爱,放弃了自己自身的自由,我们也没法跳脱出作为人类需要吃喝拉撒的悲哀,没法跳脱出看着别人受苦却无法伸出援手的悲哀。
多少我也相信了所谓痛苦才是人类根本的感情,欲望才是驱使人去做事的动力。不过为了刻意体现出自己的玩世不恭,我也还没有像叔本华一样去求神拜佛。
正在想着这些郁闷事的我,突然瞥见一个身影正急匆匆地退出我的视野。我把自己的脊背努力伸直,把为了表现出自己玩世不恭而低着的头努力抬起来,把因为疲劳而失去调节能力的睫状肌努力紧张起来。我的眼前重新映入了快步走着的少女。
她和我穿着同样的学校制服,她和我有着同样的悲哀。
她不时地回头看着。说不定她正在逃跑,……从什么可怕的东西旁边逃走。不过她面露喜色,看来逃跑计划应该是成功了。我非常不擅长和熟人好好说话(尤其是和喜欢的类型),如果能藏起来的话我最好能找个地方躲过这一劫,如果手上有铁锹的话我也可以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躲过这一劫。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都不太现实。
我假装看天,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团乌云,黑漆漆的。我盯着乌云看。不过她已经看到我了,她正一跑一跳地向我接近。她真可爱。我正在心里为自己躲躲藏藏的行为找个借口,比如今个我没带眼镜,看不清没认出来也是正常的。在我神经的脉冲到达语言中枢之前,她就已经在我面前了。
为了低下头去,我看着她的手,我不好意思说话。她手里拎着一个帆布袋子,是米黄色的那种。袋子里装着一些杂乱的笔记本和纸张,看起来里面还有化学试卷。我不禁感到好奇,正想要问问她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些什么,或者她正打算干嘛去,她就先开了口:
「我喝酒了。」
她的生日是在一月份吧[^3],所以已经十八岁了来着,喝酒也是没问题的吧。不过她似乎非常开心的样子。看到她上扬的嘴角,我突然放松了许多。在我开口发出「哦——,哦」的声音表示认可之前,她就先又发话了:
「这个,给你。」
她直接把帆布袋子给了我。
「拿回家再看。」
她用眼神这么说。希望我没理解错吧。我慌乱地接过帆布袋子,她就已经又跑出去了。她笑着回过头举起手向我挥着告别,呆滞的我也举起手挥了挥向她示意。
目送她离开以后,我继续往商店走。要忍耐住不打开看袋子里面装着什么是很痛苦的。难道说里面装着的都是写给我的情书什么的?这种展开也太扯了吧。没忍住瞥几眼的我看到了袋子里装着她以前用过的那个笔记本,我还记得她在那个笔记本上画素描的样子,那张试卷看起来也是她的。我继续往前走,脑海里还是全都是她的背影,她的笑容。我对袋子里的内容物已经有数了。
我终于到了商店。站在商店门口,刚刚那团乌云正好飘到了我的头顶上。风吹落了树叶在地上打着旋,雷声在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响起,不过闪电在那之前就到了,它没能吓到我。我赶紧钻到商店里面。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瓢泼的雨正像要洗刷干净世间的一切罪恶般地下着。
该怎么说呢,这种潮湿的天气下我也是绝对不愿意出门的。
N
Akatsuki was an IJN destroyer. She was of Fubuki-class. As a slightly upscaled version of original Fubuki, her torpedo launcher placements remained the same as of Fubuki, only upgraded to have turrets covering them. And those torpedo launchers each has 3 torpedo to launch in one run, and has three of them, so number of torpedo tubes sums up at 9. The later models of IJN DD like Shiratsuyu opted into a 2x4 scheme of torpedo tubes, effectively reducing the torpedo power by 1/9. But that might have improved the efficiency of their torpedo reloading mechanisms, though.
The somewhat most early shipgirl game, “Kantai Collection”, had put an erratic illustration of Akatsuki. Though she never equipped any quadruple torpedo launcher, she was drawn to have them[^1]. The rest of the series, portrait of her younger sisters (Hibiki, Ikazuchi and Inazuma), by the same artist, had this corrected, though.
If she really had quads in place of triples, her armament layout will effectively be somewhat like USS Somers-class. The Somers-class destroyers (with AA modifications) had a same number: 2x3 main batteries, 3x4 torpedo launchers, bunch of anti-air. The Somers was built longer and displaces more, to actually handle the weight of more torpedo tubes (and a extra main turret when first built too!), though.
Interestingly, the Hibiki kai-2, or Верный, after received and modified by the USSR, was recorded to have 6 533mm Soviet torpedo tubes. The exact same error was introduced again: she had quad torpedo launchers in the illustration instead, and a total of 8 torpedo tubes. The illustration also seemed to be drawn by the same artist, in a series with her sister Akatsuki kai-2 (and Akatsuki’s quads was downgraded to triples, though).
O
带我回到二零一六年
带我回去见小十六
我还没准备好
她还没准备好
雨一直下
天一直黑
让她骑在我肩膀上
我们去书店,拿书架最上层的书
在夏夜里去吹空调,一边跑一边淋雨
当作我从来就没生活过一样
我哭,我笑,我尽量偷懒
我们一起唱着歌
我知道我没事
我也想告诉她
P
我的猫今天早上把我的药盒子打翻了。里面装着的那些吸塑包装散了一地。说明书只是歪着脖子躺在地上,报告单则是平摊开。我揉着睡眼往地上看了看,又钻回被子里去了。让妈妈来收拾吧。
我的猫从床底下钻出来,一下蹦了上来,然后踱着步子来表示它的胜利。不过我可能已经睡着了。
我的猫很喜欢喝牛奶。我一开始不敢给它喝,怕它消化不了,会拉肚子。有一次给它倒了一点点,它喝完了,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后来我就经常给它倒好多好多的牛奶。它真的很喜欢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猫就是喜欢喝牛奶。猫的味觉在人类看来是有所缺失的:它并不能感觉到任何甜味。如若我的生命中没有了甜味,那真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情。
它总是活泼得很。到处跑着,跳着,仿佛我们都是猎物,它是捕食者,一下子能把我们都扑倒似的。在黑暗中它的瞳孔发着青绿色的光芒。它喜欢挑个地方蹲着,然后仿佛出人意料地从某处蹦出来。可惜我是老早就看到它了,毕竟它的瞳孔里还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呢。它扑,它抓,它咬,它展现出它那原始的攻击性来。我的大腿上,我的手上,我的胳膊上,都有它的杰作。
它的毛是以白色为底色的,然而上面却还有灰色的花斑。花斑让它不那么纯粹,却也让它不那么单调。花斑有一些是在脸上,它的一只爪子也是灰色的,它的尾巴后半截到尾巴尖都是灰色的。它凭着这些花斑显出一些生气来。让人不解的是,似乎行家要把灰色说成是蓝色。可是这哪里是蓝色呢?她们有的时候也会把蓝色说成是绿色,哪怕真是一点绿色也看不出来。淡蓝色中所含的红色和绿色可是一样多的呀。
它安静下来也是很讨人喜欢的。粘人的小家伙,会在人瘫在床上的时候扑到身上来,在身上踱来踱去,似乎肚皮是发现了新的一处岛屿,不过就是有些疼。我们会摸它,它就咕噜咕噜地叫,咕噜咕噜的似乎像个发动机,还是柴油的,摇了两下可以运转了就咕噜咕噜咕噜起来了。它会主动来蹭人的手,在挠它脖子的时候它会把下巴抬起来。它软软的小身体由它的细小却有力地肌肉群鼓动运转着,将空气泵到它那并不怎么大的肺脏里面去。它的心脏也在努力工作着,它的心跳总是很快,快得显出一种急躁的感觉来。这让人有点伤心,它在急什么呢?是对什么感到不满吗?是期待着什么吗?然而我什么也帮不上。它的体温却是让人感到安心的很高,我不知道大概有多高,反正它的皮毛要比我的手掌心温度高些。
它刚来我家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淘气,它只是在我床底下转圈。转够了,就跳到床上来,然后和我一起睡觉。我的耳畔增加了这一味咕噜咕噜,仿佛也充实了一些。我似乎只能记起那两天我是怎么安稳地睡着了;现在它只会到自己的窝里睡,绝不到我床上来,而我却辗转反侧。第二天早上起来,猫是不见了,却多了一份地图。它的尿液是棕色的,这也许是由于它摄入的蛋白量很大。很腥,让我也没法继续睡下去。我有点迷茫不知所措,问了问宠物店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不要让它上床就行,它上床你就把它拍下去。妈妈追着它对它又吼又叫,以此来惩罚它,希望它害怕了就不会再上床来了。然而似乎用处不大,第二天似乎又多了新的地图。于是妈妈给我拿了一床旧被子,打算任由它排泄了。我试着把它拍下床去,它似乎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于是一直乖乖呆在地板上,没有上床。到了晚上,它好像爬到床上来了。这时候我哭了,我跪在它面前,我希望它不要怨恨我,我后悔自己伤害了它,它只是一只猫而已。然而我已经不可能获得饶恕了。后来它就一直在它的窝里睡。
我们在给它起名字的时候掂量了一阵子。我一开始想叫它「波塞冬」或者「奈普顿」这样充满中二气息的名字。或者又像是「荷马」「托勒密」「伯利克里」这样充满文艺气息的伟人名字。然而虽然爸妈脸上是笑着,心底里大概只会觉得这样的名字不合适,所以后来还是算了。后来方丈建议我给它起名为「模态」,于是我照做了,所以也一直「模态」「模态」地叫到现在。然而这样的名字也不是很好,因为旧舰不改名,新舰是不能继承名字的。然而要这么叫了,我突然又兴起要改名的事情怕也不合适。
我真希望它的小脑袋里能留下我的一点印象,但究竟是徒劳。就算叫的不是它的名字,它也会积极地回应。它认得我的气息吗?如果哪天有人把它抱走了的话,它会想念我吗?
但究竟是徒劳。如果不是我一直表示想养一只猫的话,爸妈也就不会买下它。爸妈买下它也正是因为我表示我想养一只猫,她们真的想让我开心。然而我发现猫并不是猫。于是我把猫变成了纪念碑,纪念一下曾今有过我这样弱小却也有些独特的存在,养育着这样一只弱小却有些独特的猫咪。失败的尝试会化为灰土,灰土会被河流运走,在海口堆积成新的岩石,堆积成那些灰土的纪念碑。有人从旁边经过,发现它们还是灰土。
我的感觉在人类看来是有所缺失的:我并不能感觉到任何喜悦。如果人的生命中没有了喜悦,那真是一件令我伤心的事情。
灰土有的时候大概也可以叫做蓝土。